无处藏身的我们,只好强装镇定转身背对着对方,往相反的方向走,试图快速离开。
可刚走没两步,对方就叫住了我们。
“你们两个站住!”
我和梦雪立刻站在了原地。
“过来帮下忙。”那人说。
我和梦雪慢慢转过身子,发现那人正在用钥匙开一个房间的门,对方身材魁梧,口罩捂得非常严实,他把门打开后,见我俩还站在原地,又说:“发什么呆?过来啊。”
见对方没对我们起疑心,我和梦雪交换了一个眼神,就非常默契地走了过去。
跟着对方进了房间,他直接走到了容器前,先隔着玻璃柜子观察了会泡在容器里的尸体,然后搬过来一个铁架子爬了上去,掀开了玻璃容器的盖子。
在盖子掀开的瞬间,我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,同时,我发现梦雪悄悄地摸出了匕首,放进了白大褂口袋里。
我扫了一眼房顶,发现有三个摄像头,如果将他制服肯定会被监控拍得清清楚楚,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识破我们的身份,也必须有个准备才行。
我心神领会站在了对方和梦雪之间,为梦雪可能采取的行动做掩护。
容器里泡的尸体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,虽然皮肤被泡得有些发白,但还是看得出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,特别是双手还生着厚厚的老茧,从这些特征不难看出尸体生前是从事重体力劳作的人。
难道尸体是工地上工人?
“你们是新来的?怎么没有见过你们?”对方问。
“对,新来的,今天刚上班。”我忙说。
对方点点头,戴上黑色橡胶手套,指着房间一处角落,说:“把那个大个器皿递给我。”
梦雪走过去把器皿拿来过来递给我,器皿里装满着透明的液体,我又把器皿,转递给对方。
对方接过器皿,打开盖子把液体倒进容器里,这时那刺鼻的辛辣味就更浓了。
液体倒完,对方把容器递给我,说:“再去把中间那个大瓶子拿过来。”
对方说的大瓶子是装骨灰的瓶子,梦雪把装有骨灰的瓶子递给我,再由我递给他。
他把骨灰倒进了容器里,溶液中立刻绽放出一团红色,他把带有橡胶手套的手在溶液里搅动了几下,红色扩散开来,很快整个容器里的溶液都变成了红色。因为用手搅动溶液的缘故,尸体也开始晃动了起来,很快发白的尸体也变成了红色的尸体。
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,溶液居然和骨灰发生了反应,这实在是太诡异了。
就在我无比惊诧,梦雪把手伸进口袋里慢慢靠过来时,但就在这时,我突然发现尸体的眼皮挑动了一下,就像一个在沉睡中的人即将要苏醒的样子,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,然后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梦雪。
梦雪满脸不解,询问地看着我,我冲她摇了摇头,然后提醒站在铁架子上的人,说:“刚才尸体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。”
“你说什么?眼睛动了?”
对方本来要从铁架子上下来,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又回到了铁架子上,探着头往容器里瞧,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我说:“对,眼睛动了一下。他是活的吗?”
对方笑着说:“当然是死的,不过要是活过来,那我可就发财了。”
说着他把手伸到溶液里开始搅动了起来,泡在溶液里的尸体轻轻晃动,脸和手不时碰在了容器壁上。
因为溶液尸体都变成了红色,导致两者几乎融为了一色,不过在尸体碰触到容器壁的时,还是能看清楚尸体的躯干。
砰!
一只手的拍在了容器壁上,紧接容器壁上出现了半张脸的轮廓,在赤红色的半张脸上赫然出现了只绿油油的眼睛,而且眼睛中还透着一股寒意。
尸体活了!
这一幕让我和梦雪下意识地倒退,但站在铁架子上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异常,他搅拌完溶液,伸手去拽容器的盖子,可就在这时一条红色手臂突然从溶液里伸了出来,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。
噗通!
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,对方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,整个人就拽进了容器来。
红色的溶液从容器里飞溅出来,也幸亏我和梦雪提前后退了几步,不然肯定会溅在身上。
噗噜噜……
溶液里冒出了一串气泡,男人在溶液里奋力地挣扎,容器里一时间激起了无数的水花,溅得地上到处是鲜艳如血的溶液。
“啊!”
男人挣扎着头终于冒了出来,可发出了一声急促而痛苦的惊叫后,又很快被拽了回去……
很快两具身体在殷红的容器中纠缠在了一起,复活的尸体就像是鳄鱼捕捉到猎物一样,缠绕着,撕咬着对方的身体,在不停地翻滚,衣服被撕破了,脸上也被咬下了一大块肉……
溶液是红色的,虽然看不见血的颜色,可依然能强烈地感受到血腥,和残忍,这骇人的场面,让我头皮发麻,汗毛竖立。
“快走,离开这里!”
梦雪拉着呆若木鸡的我,就往房间外边跑。
刚跑到门外,从通道深处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,刚才的一幕,监控室里的人肯定已经看的清清楚楚,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赶过来了,如果被他们撞个正着,我和梦雪的行踪肯定会被发现,可更要命的是,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可逃。
就在我和梦雪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时候,头顶传来了一声异响,然后一个声音说:“这里,快上来!”
我抬头往上瞧,就见头顶上的一块天花板竟然被打开了一块,从上面露出了一张面目惊悚,犹如被炮轰过的黑脸。
居然是巴金的弟弟,巴银!
我来不及想巴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忙把手伸了上去,巴银在上面一拽,我很快爬了上去,然后又伸手把梦雪也拉了上来。
刚把天花板盖好,那些人就出现在了走廊里。
我们趴在天花板上面一动也不敢动,从通风口网罩,我看到这些人立刻冲进了房间,合力将容器盖锁好,里面的活尸不断地撞击着容器壁,并发出骇人的“咚咚”声。
牛文山从人群里走出来,贴着玻璃容器瞧,兴奋地说:“成了,成了,终于他妈的成了一个。”